2010年8月23日 星期一

經濟遊戲(上)

 


想想不到, 除了人類除了一般的起居生活以外, 連這兒也變成這樣……為甚麼……」在新式的商業大廈上,幽蘭仰天幽怨的說道,突然雙腳一軟、眼前一黑的,跌跪在地上。


「幽蘭,沒事嗎?」清風立刻把她扶起來,只見她憂心的搖搖頭,輕輕的說道:「你也感到吧,生靈的不安,積壓太久了,這兒到處也是生靈之詛咒、悲傷所帶來之灰暗能量……這沉重、絕望是我從沒見過的,他們很悲傷、恐懼、憤怒……這些負面的思緒,比以往所有日子加起來的還嚴重……不只是人類們,還有其他生靈們,現在我不知該帶他們往何處了……」幽蘭把思緒調整過來後,繼續說道:「這陣子,不,看來有一段頗長的時間,我們會忙的喘不過氣了……看來,我一直,也忽視人類的工作地方,尤其是商業的活動,也會引起生靈之間,如此可怕的怨恨。看來,我以往的工作摸式,犯下了一個難以彌補的過失。」


「請別過於自責了,我們的工作,可是難以完美地完成的。我們始終會有些地方難以顧及,現在只需要盡力而為便可以。」清風把陷入深深自責的幽蘭緊緊的從後抱著、溫柔繼續的說道:「妳這次想到哪兒?這處到處那些生靈們詛咒的氣息,只怕難以找到根源,這次的工作,看來會比以往困難的多,這兒不安的能量,已積壓過久,已到了爆發的邊緣。」


「我自己也不清楚。這次,我想,既然到處充斥著怒氣沖沖的精靈的氣息,到哪兒,結果也是一樣。我只是擔心,一旦把他們全部也引出來淨化,我們不知能否應付得了。」幽蘭顧目遊盼,流動的眼波,閃爍著一份悲憫,她回過神後說道:「往那幢大廈吧,那兒雖然有著很多員工,但制度好像較混亂,我若混進去的話,應不會被發現的,而且,以能量積聚的情況看來,那兒比其他地方尤為嚴重,看來,那兒會有很多我們需要知道,屬於這世界的事情,甚至可以讓我們知道,生靈意圖反撲的原因。」清風猜想到幽蘭會用那種方法混進去,考慮了一會,帶點擔憂的說道:「不錯,那邊的能量最為混亂,很大機會會一觸即發,只是妳一個人混進去的話,會非常危險。」


幽蘭假裝輕鬆的搖了搖頭,一面不在乎的仰天笑說道:「這點小事也做不到的,我早便被他們殺掉了。何況,這是我的工作,我一定要去完成的。」


「要我和妳一起混進去嗎?」幽蘭雖然在逞強,但清風仍能看到幽蘭眉宇間帶點不安。


「不用了,你也應明白原因。別擔心,我可以應付得來的。只是,這次的工作看來比以往困難多了,所以,還請你不要和以往般到處視察或蒐集資料了。我希望,你一直留在我的身邊,我已想到辦法……但,請你一定要在我的身邊……」


清風會意的點了點頭,然後隱身在幽蘭的身後,但不忘在她的身後,給予強而有力的擁抱,令她仍能感到自己的存在。雖然較少的機會以這個形式合作,但從這次的工作的地方看來,一個人混入機構,確實會較兩個人較容易。尤其,以幽蘭作為女性的身份,在使用最少催眠的力量下,已不會引起他人的疑心。


翌日早上,這個以食品製造為主的跨國公司,來了一張新面孔,踢著設計利落、高雅的高跟鞋,盈盈的踏進只有高級行政、管理人員,才可以出入的樓層中。容光煥發的她雖身穿一套散發著華麗光芒、設計時尚獨特、手工精緻可人的衣裙,頸項上披著飄逸、華麗的絲巾,和散發著清幽迷人、成熟,猶如花香的香水,但那張極為年輕,只有二十歲,甚至更年輕的面容,與她身處的最高樓層、灰白相隔的工作間顯得格格不入,不禁令在場的大部份人質疑她的工作能力。待本地分公司的年過六十歲之總裁,從自己的房間中緩緩步出,向眾人鄭重的介紹這位來擔任公司總裁貼身秘書,兼副總裁的少女時,人群中隱約的傳來了不滿,甚至是鄙視的聲音。


無視眾人回應的總裁,仍是滿面笑意的為幽蘭逐一介紹眼前各位同事的名字、工作崗位,並向不同的同事交代,要他們把部分一直負責,快將完成之項目,交由幽蘭去處理。聽到總裁的安排後,各人雖表面上沒有太大的不滿,但任誰也能感到他們的反應變得充滿攻擊性。


早已習慣在不同地方徘徊的幽蘭,自然也輕易地感覺到四處不友善,甚至到達接近「敵視」的目光,但她裝作甚麼也不知道,以一個清純、甜美的微笑向所有新認識的同事們問好。


待總裁一離開,那些不友善的目光,也全變為敵視,以至鄙視的目光。幽蘭在總裁房間待了一會,然後回到工作的房間後,便聽到外面那些令稍有道德觀念的人不安,甚至尷尬的對話:


「你猜她為甚麼會坐上那位置?」「還用說,不是跟總裁上床,怎會一來便可以坐上那位置?」「看她這樣年輕貌美,還穿著總裁最喜歡的洋娃娃裝,九成是總裁的新情婦。」「雖然經過一番打扮,但看來她應只有十五、六歲吧。我想,搞不好,她還會是妓女,否則不會年紀這樣輕,便願意和總裁那種老男人相好,還要順從的穿上這些令人不敢恭維的服裝。」「別看輕那套服裝,聽說那些衣服的價格,完全不亞於各類名牌,若非她乖乖的服侍了總裁,別說這種衣服了,普通的套裝也可能沒資格穿上。」「這種為了名利,而不要面子、淫蕩的賤女人,大家決定怎整治她,是不是像上次一樣,讓她丟盡面子,使她非走不可?」話還沒說畢,外面便開始刮起一陣陰森、詭異,而是強勁的怪風,令他們心中泛起一陣寒意,而不敢再說下去。


〈清風,由他們吧,反正我也不會在這兒待太久。〉幽蘭知道那陣怪風,是那個想替她抱不平的清風所做出來的,所以微笑的,用著內心那輕柔的聲音,向他秘密傳話道。


〈但是,他們這樣說……〉清風不想有人不斷的詆毀幽蘭之名節。誰知幽蘭像是一面不在乎的,淡淡的、優雅的笑著,身體向後倚靠著那張舒適的椅子,任由頭髮散落其上,然後才甜甜的傳話道:〈由他們吧,反正我真的是用了點手段。只是,他們不會知道,我可以用這個方法吧。何況,那總裁的好色,我也不是不知道的,這樣更好,可以減少他們對我突然出現的疑惑。我還得感謝他們這樣笨,把使用咒術的功夫也可以省下。〉


雖然幽蘭也感到自己的尊嚴被人類惡意羞辱,但是,也了解到他們的想法,反而方便了自己潛進這機構;這使連催眠同事們的功夫也省下了,目標只需固定在總裁一人已足夠,亦可因一再運用咒術,而使自身能量被察覺,引致打草驚蛇之機會。


加上,她也明白,他們所能做的,只信口雌黃、到處說三道四等發洩自己的怨氣罷了,除非出了甚麼狀況,否則,大都鄙視她的同事也不敢真的傷害她;因為,他們會清楚明白,在他們現在所認定的情況下,公司政治實權會掌握在她手中,只要她有一丁點兒的不滿,稍稍向總裁撒個嬌,裝裝可憐,他們便得立即收拾包袱離開,甚至永遠無法在這一行業立足。在這個世界,要在自己工作的崗位,甚至社會上繼續「生存」,總得明白這個不成文的遊戲規則:工作的時候,必須聽從掌權者的一切意思,甚至也要清楚他們心底所想,必要時便拍拍馬屁,自己工作,以至前途,才可獲得些微的保障。這點在現在失業率高企時,不少人也會採用的。既然所有人也知道,幽蘭現時是總裁的女人、情婦,必須對她恭恭敬敬,否則,一旦被她找到把柄,向總裁稍稍一提,然後略施一點兒壓力,他們不但工作不保,而且會因為這公司在行內的勢力強大,基於企業之間,不少也有消息互通,以保障他們所聘請的員工的質素的情況下;得罪行業中的龍頭的話,在其他企業找相似的工作,也因為其他企業對自己的人格、辦事能力的懷疑,甚至公司故意向其他機構施加的壓力,而只會處處碰壁。種種之因素的計算下,現在去承受人類之侮辱,只是工作之一部分,何況,這也不是第一次了,即使難受也得控制自己之情緒,以免影響工作,也令愛惜自己之清風更難受。


〈但總裁方面……我有點擔心……〉清風心裏明白,即使幽蘭有假裝歌姬,甚至妓女的經驗,但除了在拍賣會時,人們平日一般也較規矩,而且他們也不敢在眾人前做出過份之舉動,以免招人話柄,使幽蘭可以對他們應付自如,所以,現在看到這總裁為人如斯好色,而且有點目中無人的性格,清風不禁對幽蘭的人身安全,作出一定的擔憂。經過昨夜到他出沒的地方觀察,無論在人前人後,他整天左擁右抱,而且不能吹噓自己過人的「能力」,甚至在眾人前模仿種種不堪入目之舉動。幽蘭只是略施迷功,讓他稍稍佔點便宜,便輕易的把他釣上;再者,他在言談間,已一直對幽蘭作出不規矩的舉動,甚至不斷出言挑逗,幾次也想把幽蘭連哄帶騙的,當著自己的朋友,甚至陌生人前,按倒在酒吧房間的沙發上,但幸好均被幽蘭嬌聲推卻。及後,總裁在把幽蘭帶到酒店後,更想對幽蘭施暴,幸心思細密的幽蘭比他搶先一步,把他催眠和送回去,才不致情況失控。


雖然,明知道幽蘭在男女之事,仍是極為注重,所以一直懂得拿捏,絕不會讓對方有機可乘,但看到她昨夜對總裁欲拒還迎的態度,清風雖一直強忍著,但心中仍不免吃醋和生氣。加上,他也感到幽蘭險被對方輕薄後,心情曾一度變得非常惡劣,只是一直對自己強顏歡笑,以掩飾那份屈辱,因此更為不安。可是,為了防止破壞潛入計畫,加上,早已看出自己想法、不想事情變得更難以收拾的幽蘭一再制止,所以清風只好一直沉著氣,強忍著心中的不忿,而不出手教訓他,還要協助幽蘭修改他對昨夜的記憶。


豈料,猜想到他心情的幽蘭,全然沒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,面上依舊掛著微笑,繼續向他的心傳話道:〈他若想對我做出甚麼,我倒要他再好好的睡上一覺,若不是因為他掌握了這件事件的重要資訊,我早已把他解決了;只是,我感到他可是個深藏不露之人,可能會比我們想像中更為難以推測他下一步之行動……另外,我更擔心這兒的精靈和生靈,這兒的陰沉的氣氛太重了,像是積壓了不少怨恨的,不,應該說,除了一般精靈的氣息,還有人類的怨念、恐懼、不滿而構成的壓力。這些不同的條件,一旦爆發,後果很難想像。〉幽蘭雖昨晚嘴巴上逞強,但實際面對這環境時,始終會很擔憂。


〈我隨時會在妳身邊的。〉清風這一次,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,所以也緊緊的,隱在幽蘭的身旁,以防她受到攻擊;當然,他更希望能小心的看守著幽蘭,以免她受到那總裁的騷擾。


幽蘭辦妥案頭上的公事後,便走出自己私人的辦公室,那些言語上攻擊她的人們,立刻低頭工作,但不少也故意面露客氣的表情。其中一位女同事,更故意裝出小心翼翼的樣子,向她煞有介事的遞上了一大堆文件,然後,在彈指間閃過嫉妒、鄙視的表情後,便非常有禮的向她要求簽閱有關的資料。幽蘭無視她那藐視自己的態度,微笑的看了看資料,指出了錯處,要她先改正過來,才願意簽署。那女同事故意的、大聲的道歉後,便裝模作樣的回到自己的座位。


看到幽蘭轉身走開後,一眾同事便竊竊私語道:「看看她,充甚麼管理層,又說這樣不對,那樣不對的,無非是想要人家難看。看來,她不過是妒忌其他女同事的美貌,怕她會有一天,因為她們受到總裁寵愛而失寵。」


「連她所做的文件也會說有錯,看來她也是不懂管理的了。這種只會用身體來換取上位的女人,我怕,她連『管理』 兩個字怎寫,也不會知道。問她如何在床上哄男人高興,可能會更懂,嘿嘿,甚至可以寫本專書。噢,忘了,那種女人,一定不懂用筆寫字的了,除非,嘿嘿,是總裁的……」一旁的男同事也在加油添醋、繪聲繪影的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話,面上更流露出好色的表情。


「看她能裝行政人員、管理層多久?總裁換女人比換衣服還要快的。到時,嘿,只怕她會哭得很難看。像上幾次那些女人們一樣,來到公司要死要活的哭,一口氣把她們和總裁之間所做的醜事,全都抖出來,然後被保安拉走,有些一而再來鬧事的,更接到總裁向法庭申請的禁制令,醜事更在報章、雜誌一一披露,令她們在街上受盡白眼。反正,這種女人,為了抓著一棵搖錢樹,甚麼儀態、尊嚴也不顧的,不知她用了甚麼方法,『服務』了總裁,才換得比之前的女人們,高上這樣多的職位。」


「還不是……和一堆人一起玩,甚至還讓他拍下來,或是替總裁……他不是最喜歡那樣嗎?看她無視其他人的想法,故意穿上一身像小孩般的衣裝,還不是為了滿足總裁的那種慾望嗎?」連清潔的大嬸們,也在幽蘭的名節上,狠狠的踏上了一腳,眾人在聽說後,不斷的竊笑著,部份男同事,更露出一個另有所指的笑容,然後又繪聲繪影的說著下流的話,更露出一面淫穢的表情、做著不堪入目的動作。因裝著拿取資料,而聽到、看到一切的幽蘭,一直在辦公室外尷尬地苦笑,只是笑而不語,暗暗的想著他們擁有的意念,如何的影響著這個空間。


〈難怪,這兒的氣氛,這樣的陰沉了。猜忌、不滿、欺騙,一直充斥著……〉這時,幽蘭突感到一陣暈眩,加上習慣了赤腳行走的雙腳,仍未適應那超過三吋高的高跟鞋,身體立刻失了平衡,便差點撲過空,幸好緊守在她身後的清風把她緊緊的接牢,才沒有摔倒,或扭傷。


〈沒事嗎?〉


〈沒……只是不習慣這種裝扮……〉因怕對方擔憂,幽蘭不敢說出實話。


〈這種氣息,為甚麼會跟以往的不同?〉幽蘭在這一刻,感到一股強烈的不安和恐懼。那份強烈,令她渾身刺痛、壓迫的能量,使她可以輕易想像到,現時身處的地方,潛伏著比以往所面對的,更強大更灰暗的力量,自己的力量,實在難以對抗;惟這是她必須做的工作,無論面對如何的情況,她也必須撐下去。


稍稍冷靜過來後,幽蘭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,有點無聊的她小心的細閱著到處亂擱的文件,順道希望可以找出,這兒積壓如此沉重的氣息的原因。不消一會,她便發現,這公司一直從第三世界的國家,以比巿價低上一截的價錢,向大量農民購入原料,甚至以近欺騙、威嚇的形式,收購了他們家族世代相傳的土地,然後要他們替公司打工。獲得新土地後,他們會把所有的林木也伐去,部份甚至更會把它們付之一炬,以使清理更容易,而不管林木中的生靈的生死。務求在最短時間內,把該帶地方變成了能完全受他們控制的田地和農場。每一個農場所用的種子,全部必須由總公司提供;而且,為防止有農民可以把種子私藏,從而自行繁殖來賣錢,公司的科學研究部,把有關種子繁殖下一代的基因給抽走、轉換,令種子一旦發芽後,所生產的作物,不再會有繁衍下一代的能力,迫使農民每年也需依賴他們的供應,再無法從企業的制肘中獨立出來,否則,連那丁點兒的維生機會也會失去。


那些科學家除把種子用以繁殖下一代的能力抽走外,還以實驗形式,在不同植物之中,加入本來屬於動物的基因。在幽蘭眼前的文件上,寫滿了那些含羊隻基因的小麥、牛隻基因的大豆……那些科學家們一直把這些已基因改造的種子,當作最新品種去註冊和出售予農民,並要他們依足集團所規定的方式去耕作,以觀察實驗結果;至於生產出來的產品,則用以製作不同的食品,推到巿場發售,讓不知情之人類充作實驗品,了解改造之產品對人體之影響,當中的質素,參差不齊,對人體,對生靈,藏著難以彌補的影響。


連種植的作物也要極力操縱,飼養的禽蓄則更不用說,每天必須根據公司旗下科學家的標準,不論他們的個別性,餵食經過改造、加工的飼料,並在食物中滲入大量的藥物,如生長激素等,令牠們能更快長成和變得更肥胖,能更快的推出巿場出售,以節省飼養的成本,和更快賺取收入,為了達到這些目的,他們甚至牠們身上,不斷的嘗試的,改造牠們的基因,希望可以隨心所欲的,控制牠們的成長速度,以至生育能力。


這樣的作業模式,完全蔑視了生靈的個體和獨立性:為了達到可以在最低廉的成本下生產的目標,一切的生產摸式,不但使用了機械化劃一生產,而且,即使面對不同地方的農作物和禽蓄,也使用著同一模式的方式種植和飼養,完全不顧及牠們個體的獨特性,令不少生靈,在成長途中,因為無法符合他們的生產、飼養方式而死亡。對於這些不同的生靈狀況,他們也只視為日常運作、經營的成本的一部份,而不以尊重個體的方式去改良,以免集約式的生產,令成本大幅上漲;生靈的生命,對他們來說,遠不及金錢收益、管理的方便性來得重要。


即使是員工,也在各方面也要求著他們的統一性,無論思想模式、言行舉止等,均必須依照企業的一套進行,並且只能掌握企業運作的小部份技術,令他們完全馴服在企業的「統治」之下,作一個乖巧的「順民」,消除了他們之間的思想、行為的獨特性和差異性,令他們大多不會背叛公司的一切政策,也不會有能力,逃離該公司的生產線,把人類、生靈們分而治之的結果,令公司更可以在行政上,更明目張膽的,向不同地方的生靈,進行壓榨,而不引起員工,以至對他們虎視眈眈的環保份子的注意,也使他們無法掌握他們「真正的」生產方式。這些在生產、運作上的事實,一直因為宣傳部一直為這公司,以有仁愛、親切、健康,以及樂善好施等層層包裝的外貌,向各地的消費者宣傳,而得到穩當的掩蓋。然而,吸引消費者不斷的向這公司消費的結果,壯大了這公司的實力,以便收購更多的土地,把更多地方的人們,強拉到自己的旗下工作,最後,並把一切的產品,在世界的巿場中壟斷,不但再難找到旗鼓相當,互相制衡的對手,其他相類似的傳統小吃的生產商,也在這種公司的多元性、普及性,以及舖天蓋地的宣傳攻勢下,生存空間越來越少,部份更被他們吞併、趕離,使他們的產品、文化,深植世界各地,並普及起來,影響各地的飲食,甚至文化的發展,逐漸在這類公司的層層相因的制度下,一點一點的被同化,以達到全球化(Globalization)的目的。


雖然,巿面上有不少有關這類公司成功要素的書籍出版,惟公司這些在生產、行銷上所用的真正手段和取向,絕對不會在這些刊物中,讓外人得知一二,這些書籍的出現,只為企業作了更全面的宣傳;而公司高層中的檔案,卻毫無忌諱的,把這些不為人知的資料、手法,一概鉅細無遺的記錄下來,以供公司即使在他日改朝換代下,也能以這種相同的手法,繼續替公司賺大錢,甚至在政治、經濟的舞台上,爭取更大的權力。


幽蘭隨手拈來的文件,全都記載了這些事件。也徹底的記錄了一些公司產品的成份資料。看到一大堆的化學物品的名稱,全都加在食品之中,甚至寫著如何改變動、植物的基因,以使產品更在人類的控制之下;但在包袋上,隱去了它們的名稱,甚至利用已被禁的食品、化學劑,幽蘭不禁露出苦笑,想起人類仍然在有意無意之間,對這類不但會為生靈,甚至是自己,帶來難以估計、消化的壞處的事實,一直置之不理,甚至以不同的方法在眾人前隱瞞、抹消的想法和行動,會對這時空的走向,帶來怎樣的影響,即使是其他的,非人類的生靈,也可以即時的,毫不猶豫的,給予自己一個悲傷的答案,但,人類,看來只想到,暫時的催眠自己,以使自己能放下這些罪疚感,在自己的生命結束前,去享受著無盡的幻夢,即使下一刻是他們自己造成的未日,他們也會毫不在乎;何況,不少人也認為,世界未日、生靈的反撲,不會在自己有生之年發生,即使要他們的子孫們承擔他們種下的因,他們也絕不後悔,但求在這一刻,活在醉生夢死之中。


看到這些數起來,至少有數十種的化學劑,一旁,仍是隱著身影的清風,也不禁頭皮發麻。以他的知識,迅即知道這各式各樣的化學添加物,會對進食者,甚至種植環境,帶來甚麼樣的影響。畸胎、中毒、身體發育變異,以至癌症、心理生理失衡,是可以預見的結果;即使是環境,使用毒性強的殺蟲劑、除草劑,也會使使用者慢性中毒而死,附近一帶的環境,也會像人一般,漸漸的衰竭而亡;一帶的植物,長時期的不能再生長,細小的昆蟲,也會因這些毒劑而大量死亡,鳥類也會因進食這類昆蟲而變得虛弱,甚至只能誕下畸形的後代,以至因不能生育而在該帶滅絕,水中的生靈,部份會中毒身亡,部份則永帶著毒素,到達不同的地方,令毒性到處散播,影響更多的生靈,即使是人類,也會因為生靈的變異,而承受可怕的惡果。


然而,在這些令人不寒而慄的真相未被披露之前,一切也會得到人類刻意的隱瞞。這也是這公司,需要經常在世界各地購買土地、不斷轉換種植場地的原因。因為,在公司底下之田地,不用幾年,便會因為過度使用農藥、化學劑,甚至利用那些國家不成熟的法規,大量傾倒有毒廢物下,而造成中毒太深,無法再種出植物,以至原有的物種也消失殆盡,而打工的農民,十居其九,也會因中毒而失明、不育、患上各類病症,然後,大多數在痛苦中,步向死亡。到土地、該帶生靈最後一分的生命力,也被他們搾盡後,公司便會把這些土地、員工,如廢物般丟棄,不屑一顧,就像沒發生任何事一般,公司仍會繼續的如常運作;已無法再用的土地,多會哄抬價格後,賣給當地農民,由他們承擔這公司種下的,表面上看得見的惡果。連表面上之責任也不會負責,更不用談他們會否承擔破壞環境、殘害生靈之責任了。


至於那些基因改造的植物,在兩人眼中,可以比化學劑影響更嚴重的事情。化學劑的影響,始終遠較基因產品明顯,而且較易被人類的制度撿驗出來;因此,公司雖會用上大量的化學劑,但總會在社會輿論壓力,會有稍稍節制的幾刻鐘。然而,這些基因植物,由於不會如化學劑般,帶來極明顯的破壞,也不會輕易的被他人發現和檢舉,這只會刺激他們如上癮般,越來越沉迷其中,終而不能自拔。這些經改造的「生靈」,由於本不屬這時空應有之物,失去「生靈」應有的靈逸之氣,令該帶的氣息不再帶有生命力。進食缺乏生命力的食物的結果,不但令人類的精神、健康狀態越來越壞,也使其他曾進食這些作物的生靈們身體逐漸產生異變,繼而而整個食物鏈的生靈,也出現難以估計之變化。土地出售後,殘餘在土地上未被銷毀的作物,則以花粉的傳播等方式,污染了農民們的傳統作物,令他們一代比一代虛弱,甚至無法再繼續繁衍。


其實,清風清楚的知道,公司中的高層們,不是不知道這些化學品,以至基因改造的壞處和危險性,只是,相比起即時獲取的金錢利益來說,這比較「不重要」的一切也會被置諸腦後;他們對這類化學物品仍是樂此不疲的原因是,他們可因此得到其他有關科技的公司鉅額的支持,在利益之下,自然會互相利用。對他們來說,金錢是萬能的,其他人的生命,只要用金錢,也可以交換得到;基層工作者的死亡、因工傷殘的數目,只不過是一個沒有感情的,甚至是沒意義的數字,即使部份員工會得到公司小額的賠償,但對於擁有龐大收入的企業來說,早已是計算在成本內的一部份,可以在數秒間,在世界各地中的鉅額收入平衡回來;惟有金錢上的數字,他們才會產生一點兒感覺,冀望在那天文數字般的利潤下,仍能賺取更多,像要把世界的一切,盡置於他們股掌之中,反正,土地,在他們有生之年,還可以不斷的被買賣;那些政府,也可以不斷的被收買,然後視他們為恩人,那些非他們企業主宰者的生命,誰管?


雖然,有不少志願團體,願意為這些受傷害太深的人類、環境,向這類公司作出訴訟,但,只要一看到這公司,有著強大的律師,甚至支持著他們的政府官員,以及地方、外國的內閣官員的陣容,和看到不少科學研究者,也在其旗下工作的情況下,結果,無論是誰也會想到;何況,即使不在這公司工作的科學家,各地不少的科學研究,也是受著政府和各財團,在政治、資金等方面的壓力,必須把這些化學劑、基因改造的生靈的影響,輕輕的一筆帶過,甚至隱去不提,否則,必會為自己、家人,造成身敗名裂,甚至喪命的結果,這些證據,根本沒機會放上法庭的層面,也不可能讓公眾知道半分。在文件中,隱隱暗示著公司和政府官員的交往、捐獻,雖然沒有明確的紀錄,但看到大量沒詳細上報的娛樂、飲食等的鉅額支出,明眼人一看便會明白,這些不具名的支出,會用在甚麼方面,可是,由於沒有確切的證據,一直以來,無人能指證政府或公司任何高層。即使地方的分公司,也有著與該地官員交往的紀錄,幽蘭這次,以總裁的私人秘書之身份,混入這辦公大樓,要翻閱這些資料,比她想像中更容易。正如她所預計,這些資料,只會存放在總裁和他所信任的人的房間。在平日這些並無外人能進入的地方,資料便會大大方方的排列著,不必擔心被盜取。何況,公司的保安極為嚴密,其他職員,還未到達這門口,便應會被保安押走,然後被裁掉,甚至被控以擅闖、偷竊、商業間諜等罪名,還得被告上法庭、坐牢,所以一直不能,甚至不會有人,可以這樣以身犯險,來偷取這些資料;大部份的公眾,將一直被摒在這些事實之外,部份甚至因為相信了那企業的宣傳,認為支持著「善心」,支持著不同類型慈善活動的企業,所以一直大力支持、推崇他們的貨品;而不知他們也是導致這些悲劇出現的元兇之一,他們的善款,無法補償受害者們所失去的萬一,因此變成為了企業傷害一眾生靈的共犯,也全不自知;當然,他們當中,也有部份知情者,不斷的以其他原因麻醉自己,以換取自己可以繼續使用這企業所提供的「方便」、「廉價」的產品的機會。


幽蘭雖然有點不安,但也很快便回復過來,在最近幾年,她也習慣人類這種生活方式,雖仍不能真心接受,但基於自己的本份,也不得不放手,讓他們繼續如此生活下去。


〈人類何時才會學乖啊?幸好,我並不是那些,已對你們撤底失望的精靈們,既然你們這一群人,希望繼續維持這狀況,我也只好幫上一把了。〉


想到最近自己的工作,好像偏袒了新紀元(New age)信徒的一方,幽蘭不得不做些事,把不同的人的思想,給平衡回來,若在他們的思想形態,仍未有根本的變化時,過度著重某一方面的思想,對燕尾蝶來說,也是一種失職。她要尊重每一個人的想法,只有這樣,才是真正的把人類的未來,交給他們自己去決定,而不是在中間,作出了不同的暗示和控制。在細閱文件的情況下,時間過得如箭般飛快,轉瞬間,便到了下班的時間。


因為工作的需要,幽蘭放棄以往由自己或清風安排、選擇安身之地,改為入住總裁所安排的酒店高級套房。雅致的設計,偌大的雙人床,還有半透明的浴室等的設計,任誰也猜想到總裁為幽蘭準備這房間的本意。幽蘭一回到房間後,便到浴室梳洗,卸下艷麗、嫵媚的神態;用清涼的水沐浴、冷靜下來後,好不容易回復平日平淡的表情,冷靜的問道:「清風,你怎樣看這次的情況?」


「看來,會比我們原先估計的麻煩。」坐在房間隱閉的一角,以迴避幽蘭出浴的清風,走到幽蘭的身後,一面嚴肅的說道:「想不到,這類企業的影響力比我們的估計更大,也因為這樣,這企業受到精靈,甚至是人類的詛咒更深,而這股意念,會藉他們的產品,傳送到不同的消費者手上,影響著世界不同的地區。」在分析事件的來龍去脈方面,永遠是清風的強項,然而,這一次,他也只想到原因和結果,無法一下子想到解決的辦法。以他們兩個人的能力,看來完全及不上那股強大的能量,清風雖把這想法放在心底,但幽蘭也明白他的意思。精靈的活動,在這段時間,已逐漸失去地域的限制,令他們的工作,日漸變得吃力。


「現在,只好見機行事。幽蘭,妳要小心,我想,妳的身份,已被那些精靈發現了,他們很快便會找上來。」


「嗯,我知道的了,反正他們還未敢冒出來,現在稍稍放任著他們不管,待他們不耐煩時才理會好了……」剛坐在床沿的幽蘭,語調像是有點不以為意的,只顧著輕輕的揉著腳踝說道。


看到她像是有點不適的樣子,清風見狀便自然的蹲在她的身邊,打算為她調整、按摩。雖知對方是出自一片好意,但在雙腳被碰觸的一刻,幽蘭也很自然的把腳縮起來;起初仍是一面茫然的清風,在抬頭瞧了她一眼後,面頰立刻因不小心窺視得對方的裙下春光,而變得通紅。


「對……對不起……」看到幽蘭一面尷尬的表情,清風只好為他無禮的舉動,別過頭致歉。


「呃……不要緊,麻煩你了……」幽蘭緩緩的把雙腳放下,也把自己的短裙整理好,示意清風繼續剛才的動作。感到對方溫暖、結實的手,為自己調整時,幽蘭的感到自己的內心有一份悸動,而且像是希望對方可以突然擁抱、親吻自己,為免使氣氛變得尷尬,只好強行把那份情感及渴求壓下。


「明天還是不要穿高跟鞋,以免閃到時受傷。」清風稍稍定個神來後,感到幽蘭的雙腳始終到了人類扭曲自然本性的鞋子所影響,而出現了一些創傷,只好一面替她調整,一面對她作出這種建議。


「不!我雖知道,自己也會像人類般,因穿這些服飾會影響身體狀況,但是,這兒的人認為女性穿這種衣飾才算有禮貌,我可不能露出半點破綻!何況,那人喜歡女生作這種打扮,我若想更接近他一點兒,便要依從他的喜好!」幽蘭雖然知道對方之用意,但仍跺著腳說道;好勝的性格,使她一旦開展了工作,便把對方的勸告完全聽不進去,這點經常使清風生氣,但他亦早已習慣。看到對方雖未抬頭,但自己也察覺他那一面不高興的表情,幽蘭只好閉上嘴巴,輕輕點頭答允,但心中不禁擔心會否出現差錯,而引起人類之懷疑。雖然,她不是不知道,自己穿上人類的高跟鞋後,較平日容易摔倒,若內裡真的有敵人存在,那便等同讓自己難以抵擋對方的突襲,使自己陷入危險的境況當中,但更擔心身份被悉破,使潛入工作功虧一簣。


「我認為,妳這次還是改變一下那雙鞋子的高度,只要把鞋跟變矮一點,便不會讓人感到奇怪,而且,他喜歡的,是妳那身誘人的衣飾、逗人歡喜的樣貌,而絕不是鞋跟的高度。現在,妳已經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了,雙腳的能量受到了一定的阻塞,再繼續下去,妳雙腿會承受不了,今天妳已經險些摔倒了……」為了更方便調整能量的清風,在換個姿勢和位置後,很自然的再次抬頭說道,督見幽蘭因剛才發脾氣時,在不知不覺間,使雪白、線條完美的雙腿完全露出來;那份尷尬,但帶著一分迷醉的感覺,使他本來要繼續說的話也一下子被打斷,只懂得呆望著她。


「嗯……好的……」察覺情況有異的幽蘭,趕緊再次把裙子拉好,紅著面的別過頭說道,為了避嫌的清風,也只能低著頭,默默的繼續替她調整。因為處理人類之間複雜的人事關係,以及要與總裁小心應對等因素,而被折騰至疲倦不堪的幽蘭,在享受著清風的照顧時,不知不覺的倚著床頭入睡。


看到對方甜美可人的樣子,清風心中縱然泛起暖暖情感,但卻無法消除憂慮。雖然不知道原因,但他自己心中突然浮現了一個想法,感到在這次事件中,自己將無法保護她,一份莫名的感觸使他禁不住輕輕親吻幽蘭的腳踝,並溫柔的親吻、輕撫她的腿。察覺自己的失儀,清風一下子清醒過來,看到幽蘭仍像是熟睡的樣子,便靜悄悄的把她抱回適當的位置上,為她蓋上被單。然而,那份被他剛壓下的情感,混合那份莫名的擔憂後,卻使他再次情不自禁的輕撫著幽蘭的頭,並一再擁抱和親吻對方,雙手不安份的在輕撫著她的身體。幽蘭雖然早已被他所驚醒,但也因尷尬而不敢胡亂動彈,只好繼續裝睡,並放出能量讓對方陷入昏睡,但內心卻因感受到對方的顫慄,而泛起種種不安。


〈清風,你還好嗎?為甚麼突然這樣做?還是……出了甚麼狀況,令你這樣不安?〉




第二天,當換上了一雙只有鞋跟只有一寸多的高跟鞋的幽蘭,如昨日般踏進辦公室的大門時,立刻感到多股殺氣,如狂風般向自己襲來,只好悄悄張開保護罩抵擋,在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後,這感覺更為強烈,使她不得不理會這種能量的發動,會否引起對手的注意,也要不斷的加強保護罩的力量。待一切也稍稍安定下來後,幽蘭便收拾心神,感知能量的來源,透過凝視外面的情況後,也不禁嚇了一跳。


〈不是吧,三叉戟、八卦、鏡、符咒……竟連咀咒娃娃也有!我不是這樣令他們討厭吧。真是的,用這樣多的咒術指向我,幸好我不是人類,否則今天一定會受不了而病倒了,運氣不好的,甚至連性命也可能丟掉,或精神失常。即使他們口中常說要講求科學,人類在使用咒術方面,可是越來越普遍和狠毒。可是,為甚麼他們會有這種力量?一般的符咒,若沒得有能力的人投入能量,或施法者濃濃的怨念、憎恨,也不會出現如斯的情況,而且,這種咒術在施法後的反噬,可是會使他們的能量場變得更壞,若在沒有任何防禦咒術、結界下,甚至會招來殺身之禍……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員工,就算如他們所說,是勾引總裁的女人,也不需勞煩他們這樣做吧。〉看到那些人類對自己共事的人,也會作出如此的行為,幽蘭不禁搖頭嘆息,對同類也如此,也很難對其他生靈有更好的行動了。舊日的人類,雖也懂得使用咒術,但仍會有所節制,因為他們明白咒術的反噬的可怕,以及因果報應的定理。現在的人類,雖然表面上,像是完全不信這一套,但是,卻在無時無刻,也會有意無意的,對四周的人,不斷的施行咒術,而從沒想過後果。雖然,以現時的情況來說,幽蘭可以輕易化解這些咒術對自己的影響,但這也花上了她一部份的能量;加上這攻擊是持續性的,所以,幽蘭要不停的增強受到咒術攻擊而削弱的保護罩的力量,化解這些無休止,而且強大的攻擊。


在工作了一段時間後,外面突然傳來吵鬧的聲音,而且能量也開始變得激烈。擔心事情有變的幽蘭出門一看,只看到所有人神色凝重的,在看著在辦公室中央的大電視的新聞報道。


「有超過八十年歷史跨國企業夫特食品有限公司,在美國的總公司,被揭發偽造帳單,以誇大盈利,掩飾公司在最近五年的鉅額虧損,使其企業在股票巿場中不斷受到吹捧,從而賺取鉅額的賬面進賬,部份高層人士,更從中把價值數十萬,以至數千萬美元的股票套現,以增加自己的收入;亦有部份高層人員,利用這些資料,造用信用狀,向各地的銀行騙取逾億元的貸款。根據聯邦政府的調查,現發現夫特食品有限公司,在這半年間,拖欠不同了農產品生產商、工人等,包括了原料、工資,以至賠償等款項,將近十億美元,現已被聯邦政府勒令,暫時停止一切業務,美國,以至各地的股票巿場亦宣佈其地區公司的股票暫時停牌,以待當局的調查結果後才決定是否復牌。現時,所有總公司的高層也被帶到當局問話。此外,另有消息指出,該公司同時受到多個綠色團體、科學組織等所揭發,懷疑其隱瞞在農場中,使用多種已禁售多年的違禁農藥、添加劑,令多個國家的工人死亡,或終身殘廢;甚至在收購土地時,進行不同程度的傷害當地居民,如強暴當地婦孺、毆打、販賣人口、殺死意圖對抗之村民,以至屠村等惡行,現在正接受聯邦政府調查,以了解該公司是否違反了政府之禁令,甚至是否有意對有關工人們,造成生命、財產上之損害,不排除對相關之人士,控以謀殺或誤殺罪;聯合國更罕有發表聲明表示,正關注此事的發展,甚至要求了解,是否有國家領導人、部門,牽涉其中,和夫特食品有限公司勾結,令事件一直得以隱瞞。本港衛生署表示,由於這類食品在經過生產工序後,毒性已回落至安全標準,呼籲巿民繼續安心食用,無需恐慌……」


看到這個消息,整個辦公室一片死寂,突然,有人不甘心的大聲說道:「昨天,公司還好好的,現在,一切也完了……一定……一定是那個人的出現,令公司走衰運的!」語畢,眾人便把目光投向昨天才加入公司的幽蘭,其中一位女同事,更是怒髮衝冠的,立刻衝向幽蘭身前,使勁的一大巴掌的摑到幽蘭的面上,幽蘭的面立刻紅腫了一大片,更因為對方使力過猛,立刻發出「砰」的巨響,只見幽蘭猛力撞向桌子的一角後,再跌到地上,腳上那雙雪白色的高跟鞋,也飛脫在一旁,烏黑的秀髮,也因為髮夾被打下,凌亂的散落在面、肩膀和背上,額角則滲出一絲絲的血絲。


〈幽蘭!〉心痛的清風想立刻出手制止。


〈清風,別動手!由她好了,否則一切只會功虧一簣……他們正在看著!〉幽蘭立刻下了指示,制止對方有進一步的行動。


雖然隱身在一旁的清風在聽到幽蘭的指示後,仍露出了不忍和內疚的表情,但為了防止暴露兩人的身份,只好強忍著出手幫忙、制止的想法。擦傷了的幽蘭沒露出一絲反應,在地上呆坐數秒後,便璊珊的站起來;冷靜、無奈,而且帶點悲痛的看著那位女同事,擔憂著她的心情和想法。


然而,對方仍是怒氣沖沖的,毫不客氣的指著幽蘭的鼻尖,叉著腰罵道:「妳這惡毒的賤女人!別裝甚麼無知少女了,妳不是只懂以美色勾引總裁,以換取名利的嗎?現在還把衰運帶給公司!不知妳安的是甚麼的心!我丈夫失業多時,家中上至父母,下至子女,也是要我一個人獨力供養的,妳是不是要找我們全家餓死街頭,跟公司一起陪葬才高興?」她越說越激動,然後一隻手揪著幽蘭的頭髮,另一隻手則一個巴掌又一個巴掌的,不斷的、用力的向幽蘭的面上摑去,幽蘭閉上雙眼,不作任何掙扎,任由那同事發洩,面也被她摑得赤痛、紅腫,留下了深刻、火熱的掌印,以及多道深淺不一的傷痕。過了兩三分鐘,已變得身心疲累的她,終摔開幽蘭,讓她再次撞向桌子,而自己則跌坐在地上,如嬰兒般嚎啕大哭,無論其他人怎樣勸說,也全聽不進去。


這刻,四周的空氣突變得沉重起來,眾人也感到呼吸困難,才剛再次爬起來的幽蘭身子一軟,便再次跪倒在地上,隱約感到附近的能量開始集結。


〈糟了,若是如日中天的企業,因為氣勢正盛,自然會擁有一個強大的能量場作為保護,這些帶著陰沉意念的生靈們是無法輕易傷害到這兒的。現在,這種氣勢、能量已去如流水,加上這兒的人,長時間以來,濫用咒術的回噬,一口氣入侵這個空間,令這一帶的能量立刻變得如斯混亂……但為甚麼這次,連我也動不了?以那些僅會互相猜疑的人類意念來說,這應不可能的……〉待她回過神來,看到當中有一位女同事在竊笑。


「燕尾蝶大人,這次妳也無法動彈吧……我早知道,以妳的工作態度,只要我們放出一定的能量,妳便一定會到這兒來,所以我們早在這兒恭候妳大駕。妳既然親臨此地,我,還有我的同伴們,當然要好好的招呼妳。」那位一直躲在暗角的女同事,拉下了她的面具,現出一面妖艷的魅力,手上,纏滿了銀白的絲線,赤紅色的眼珠,滲出絲絲冰冷的寒光。


〈那是……蜘蛛精!〉幽蘭看到自己的天敵時,立刻明白,自己為何受制在她的能量之下。不但是她個人的能量,連不少同事今天所使用的符咒,原來也出自她的手,所以,剛好剋制身為燕尾蝶的幽蘭。


「呵呵,看來妳已猜到我是誰了,可愛的燕尾蝶大人。還請妳今天成為我的午餐,妳看來很美味呢。」蜘蛛精不屑的笑說著,她的力量,尤如蜘蛛的絲線緊綁著她的獵物般,讓對方動彈不得。她的氣息,緊緊的壓著幽蘭不放,幽蘭的身體,不但不能動彈,而且連呼吸也變得非常困難,險到了窒息的地步。已無法戰鬥的她,完全無法躲避她那排山倒海的攻擊。身體迅即被絲線包圍,然後被用力的摔向牆角。如雷般的巨響、鮮紅之血絲,使其他早已被那些奇怪的對話、令人窒息的氣氛,嚇至呆若木雞的同事們,紛紛失聲驚叫。正想倉惶逃去的時候,被銀白色的蜘蛛絲緊緊包圍,綁到牆角上。


「你們還是好好的看看,我們怎樣的,把這兒的所有人,一個個的殺掉吧。你們在公司裡,不也是對我們所住一帶的朋友們,做著相同的事嗎?這次的角色該換過來了。」


這時,四周出現不少不同的精靈,全都因為是公司開發農地、種植時,族人被屠殺,以及被毀去家園的生靈,還有那些被公司利用,而死去、無法回到「真正的家」人類的靈魂,一直在他們的身邊的纏繞著。他們在那些受驚的人們耳邊,輕輕訴說著他們的經歷,也製造那刻的幻象,正準備侵入他們的心靈。


被摔到一旁的幽蘭,在意圖放出鱗粉,以掙開身上的絲線反擊,把其他人救回的時候,卻被蜘蛛精用更多的絲線牢牢的綁起來,吊到半空之中;銀白的絲線,緊緊陷入她細緻的身體,並逐漸拉緊,劃破她幼嫩的肌膚,形成一道道交錯的血痕。


〈呃……〉清風想即時出手相助,但感到他們行動模式怪異的幽蘭暫時作出制止。


〈清風,先等一下,他們好像還有甚麼陰謀。〉


「真是的……乖乖的等著被吃便不會受苦……」蜘蛛精似笑非笑的詭異的說著,另一方面,她也指揮著其他生靈,向人類們進行恐嚇和攻擊,而自己則只是在旁看著。


「只會躲起來看戲的傢伙,我才不會看在眼裡……」被緊綁著的幽蘭,態度依然強硬,惟自己的能量剛好被剋制著著,所以完全力不從心,聽到幽蘭的回應,蜘蛛不屑的笑著,隨即對綁著幽蘭的絲線施以咒術;幽蘭體內的能量,便開始沿著那些長長的絲線,不斷被對方所吸取,思緒漸漸變得模糊,眼前浮現了他們身處的地方的影象。他們原來的居住地,被那些人類,以他們眼中「先進」的機械,粗暴的移平,參天的樹木,也是因為人類為求方便,不少不管生靈的生死,以一場又一場的大火,把他們燒個清光,甚至連大量的非他們所購買的土地,也因為火勢失控而受到波及,但當地政府,為了巴結擁有龐大資金的跨國企業,對這類事件一直不聞不問,甚至私下點頭允許,以冀能換取更大的企業捐獻收入,以至更多的投資資金的流入。看到無數生靈,被大火活活燒死,他們的哀號、憤怒,他們所遭遇的一幕幕情景,全部投影在幽蘭的內心之中,使幽蘭身體如置身其中,受著相若的痛楚和恐懼,不但令幽蘭精神上受到鉅大的壓力,也勾起了她的覺醒前的痛苦回憶,使也曾險死於烈火之中的幽蘭更為感同身受;淚水苦澀的味道,一直在喉頭徘徊,但礙於自己的工作、使命,使她不得不把這份悲傷強嚥下去。她雖明白精靈們反撲的原因,但基於大家的使命不同,即使同情他們的遭遇,也只可以阻止、淨化他們,以維護人類在這一刻的選擇。萬千矛盾、雜亂的思緒,令幽蘭眉頭緊鎖,內心糾結著,心思逐漸被外來的能量、意念所吞噬。


〈清風……救我……〉感到再難以支持的幽蘭,終於放棄評估對方的作戰模式,向早已整裝待發的清風發出求救。


在眾生靈看出了幽蘭變得如斯脆弱無助,而在暗自偷笑的時候,一股龍捲風在室內形成,如千把利刃般,輕易的把緊纏著幽蘭身上的絲線給切斷,獲風理性的氣息喚回神志的幽蘭迅即被接著,站回地上,換回一身古服,情緒迅即平復,也從頸項上把絲巾拉下,變回她常用的,深紫色的羅紗,準備反擊。


「蜘蛛的絲,最怕被強風吹斷的。每個生靈,也有他們的相剋的敵人,這次,該是換我上場了吧。」早已等候多時的清風,這刻已昂然出現在眾人眼前,在他們仍未明白是怎樣的一回事前,幽蘭已用百花的香氣,催眠了所有在場的人類,並為他們張開簡單的結界,以免他們受傷。


「難怪我一直感到有種沉重的壓迫感,原來燕尾蝶大人的身邊,果真如這一帶生靈所流傳般,有著你這位伴侶……嘿,幸好我早有準備。看來,燕尾蝶大人的味道真的會很捧,連我的天敵也喜歡吃……我還得準備細心品嚐好了……」蜘蛛精的聲音帶著一份輕蔑,嘴角也過一份另有所指的笑容,隨即指示一些能抵消清風力量的精靈們,干擾清風對自己的攻擊,使自己能集中攻擊幽蘭。


「別妄想!妳這無禮的傢伙!」因為清風的能量牽制著對手,現已稍稍回復活動能力的幽蘭,立刻施法防守,亦帶著不可冒犯之威嚴升上半空,準備為剛才所受之侮辱而反擊。


「呵呵,那得看妳的能力了……我那美味的午餐……活動一下,讓身體部分也充滿著活潑之能量,待會吃妳時會變得更美味……」


「別大言不慚了!擾亂人類選擇的,都得被帶走!」被對方一而再的挑釁,加上看到她那不屑的嘴臉,幽蘭再也氣不過,立刻與之爭戰。一時間,鱗粉、絲線、狂風也隨之而起,人類的辦公室變成了精靈們的戰場。


雖然,一旁的人類們都已入睡,但情況仍不樂觀。由於敵方的精靈數目眾多,清風的攻擊,很快被其他精靈化解,而幽蘭在清風的力量下,減輕了所受到的限制,雖開始能自由行動,但一切的攻擊,無論是鱗粉、羅紗和絲線,都被剛好剋制自己的蜘蛛精一一化去,甚至被相同,而且更強大的攻擊反攻,縱然一次又一次張開了保護罩,但也敵不過對方凌厲的反擊,作戰的節奏、步伐,完全處於被動狀態。


雖然清風的力量,可以把蜘蛛精的攻擊抵消,但在蜘蛛精不斷的以幽蘭作為目標,發動狂亂的攻擊時,便變得只可為被一眾精靈集中攻擊,而逐漸疲於應付的幽蘭防守,而不能盡力反攻,搶回制敵權。加上,他的攻擊,也被其他精靈所破解,情況只變得越來越混亂,攻擊的節奏不斷的減慢,甚至完全受到對手的牽制。


另一方面,由於身旁仍有眾多的人類,兩人也不敢胡亂發動強大的攻擊。清風深知,基於幽蘭和自己的力量,不少已被壓於自己的天敵之下,所以難以完整地張開結界保護眾人,只能替他們擋下大部分的攻擊,若自己再使用強大的鐮風的攻擊,只會劃破他倆所設下的不完整之結界、傷害眾人,所以不能靈活,而且也不敢隨便的使用,但旋風的攻勢,卻被敵方輕易化解,形勢因而越見險峻。


「可惡!」幽蘭的力量雖被蜘蛛精的能量所干擾,但仍不甘心的一再喚起各種攻擊,時而片片鋒利的花瓣纏繞指尖後放出,時而帶毒的鱗粉凝聚掌心,然後向外帶勁的放出,以集中向蜘蛛精攻擊。


「笨蛋!」蜘蛛精毫不把幽蘭的攻擊放在眼內,輕易的一再擋去她的攻擊,深深不忿,而且知道力量差距的幽蘭,為了把兩人的能量性質造成差距縮減,逐漸變得減少防守,讓發動攻勢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,而且因長時間使用高強度能量攻擊,以及因減輕防守的能量而傷口越來越多之結果,使自己能量逐漸不穩定,令攻擊亦變得帶點混亂。


可惜,由於攻擊不斷的互相被眾多不同的精靈、人類的怨念所消餌,相比較之下,只得兩人作戰的幽蘭和清風,在數小時的無休止的戰鬥下,體力開始漸漸不支,逐漸由主動出擊,變得處處受制於對方的密集式的攻擊上,兩人已開始喘息著,攻搫也開始散亂。在連場的激戰中,雖然有不少的精靈已被不斷被幽蘭的力量所送走,但相對現在眼前龐大數目,而且不斷聚集著的生靈來說,只顯得效果非常有限,在長久的作戰下,他們兩人身上的傷口,也越來越多,能量也不斷的在流失,令體力消失得越來越快,影響他們作戰的能力,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。


另一方面,幽蘭也發現,因為受到自己的力量,而呼呼入睡的人類,開始受到人類的靈魂的干擾,在造著可怕,但也是這些生靈所經歷、真實的惡夢,而影響他們意識的完整性,可是,在自顧不暇的情況下,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氣色不斷變差,甚至開始出現意識紊亂,而無法施以援手。


「不愧為人類的帶領者,面對天敵,仍能支持這樣久。看來,我也得好好的獎勵妳。」蜘蛛精露出不屑的笑容,猶如貓玩弄老鼠般,用凌亂的攻擊玩弄著已難以繼續支撐的幽蘭。


「休……休得放肆……」雖然明知道自己處於下風,但幽蘭絲毫口不饒人,而眼神仍像一開始般凌厲。她不管自己的能量已所餘無幾,一再緩緩的、吃力的遞上了手,繼續向對方攻擊。她撩動指尖拂動羅紗,令羅紗的前端形成如利箭般的形狀,向蜘蛛精刺去!


「看妳還能支持到何時!」蜘蛛精輕易的閃避過幽蘭一波波的攻勢,看到對方的攻擊越來越軟弱無力,甚至一再班門弄斧的使用自己熟稔的,用以搜捕獵物的絲線之攻勢,終於略帶不耐煩的,放出大量如利箭般的絲線,直穿過已無力逃避,或張開結界的幽蘭手臂和雙腿;幽蘭慘叫一聲後,便跌在地上,繼續吃力的防守著,用僅餘的力量,把絲線悉數用鱗粉割斷,鮮紅色的血,慢慢的從傷口中滲出,加速消耗著她的能量。幽蘭開始感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,力氣漸漸的不繼,身體無法隨意使喚,但為了制止對方繼續破壞,也不顧自己的能量已過度流失,仍不斷使用絲線、鱗粉,向自己的天敵、精靈們發動攻擊,使攻勢變得越來越凌亂。可是,眼前的精靈和人類的靈魂,多是由來自外地的生靈所組成,他們不但有著幽蘭未知的能力,而且因為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中成長,令她更難的估計他們的行動和力量,只能處於一個完全被動的狀態。


一旁的清風,雖然想替幽蘭擋去接二連三,而且大都以她為目標的攻擊,惟他自己所控制的風,也在對方善防守的樹精等不斷干擾時被一一擋去,所以亦無法全力出手相助,只能在一旁乾著急,眼睜睜的看著幽蘭不斷受傷。在兩人感到無法再支持之時,一道強光突射進辦公室,把那些生靈全部趕走。清風回頭一看,放出強光的,正是神族的時鑰!


「燕尾蝶小姐沒事嗎?」時鑰確定把所有生靈趕回屬於他們的空間後,立刻問道。只見清風已衝過去抱起那早已傷痕累累,並因看到對方撤離,而一下子放鬆心思、陷入半昏迷的幽蘭,仔細的觀察氣息後,才鬆一口氣,緊緊抱著她,語帶憐惜的說道:「雖受了傷,但幸無生命危險。感謝大神的幫忙。」可是,由於自己亦是能量不足,自己身上的傷口也無法使用咒術去癒合,更不用說替幽蘭治療,只好憐惜的輕掃她的頭髮,讓她可以慢慢地回復過來。


在清風的懷中歇了一會後,幽蘭的神志,才稍稍的恢復過來,正想掙扎著起來向時鑰致謝時,時鑰搖了搖頭,著她稍作休息,然後向他們說道:「現在,不少精靈、神族已聯合起來,準備反撲人類,所以,要請你們盡力制止。只要把事件大致平復過來後,你們便要到新時空中,作好建立新世界的準備,讓人類們能稍為平靜下來,為他們的未來,作出一個抉擇:他們接下來的路,該是怎樣的走下去,到時候,自有新的帶領者,帶領他們的走向。」


「新的帶領者?」幽蘭雖神志仍未完全恢復,但也察覺到時鑰的話應是不可能。


「時機未至,我現未能道出箇中原因,請兩位拿著這東西……」時鑰語畢便揚起手,兩條閃著金黃色光芒的鑰匙從半空中出現,慢慢的飄至他們的手上。這鑰匙可讓他們可以自由穿梭這時空實相中,不同的空間,或在時鑰的幫助下,在不同的時空進行時空跳躍,以跟上越來越急速的工作進度。


「對不起,這次麻煩你們了。燕尾蝶小姐,請這一、兩天仍留守這兒吧;這兒雖大部份的生靈、靈魂,已送回他們的原來的地方,但是,依目前情況來看,仍有可能會不斷增加的。因為我的插手,我已不能肯定我對這事會造成甚麼的影響了,始終,神族的活動,在沒有人類的祈求下,而貿然出手,對時空有一定的影響的,但這次,即使是違規,我也要做一次,但也請妳在這短時間內,暫時穩定這兒的能量,令影響減到最少吧。在能量真的穩定下來後,事件便會自動結束,到時候,我應會再向你們交待一下其他的工作,你們的工作性質,需要逐漸轉變……」時鑰的手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,把他們兩人身上的傷口治理好,但幽蘭的身體,依然因為能量大量流失,而略為虛弱。


看到對方仍是面色蒼白的,清風擔憂的問她能否支持下去,幽蘭只笑著點頭。看到兩頰仍是紅腫一片,而且還帶著被指甲、戒子劃傷痕跡的幽蘭,清風只能心痛的輕撫著她的面,擔心她這幾天仍會受到這種對待,不自覺的把她抱得越來越緊,直到幽蘭因喘不過氣才不捨地放手。現在的人類,已不是像以往般和善,各人已為自己的利益,不管事實、環境,採用著先下手為強、勾心鬥角的手段。令清風心寒的是,幽蘭受到他們的針對,潛進來的第二天已被掌摑,而其他同事,竟沒人阻止,任由不閃不避的幽蘭,不斷受到攻擊,不少人更是暗中竊笑,以後的幾天,大家的心情更惡劣時,不知會做出怎樣的事。
 
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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